Everybody Finds Love

她的炒饭和豆角散落在木桌上,被窗外的路灯照出展示品般的光泽。我把延长板收起,发出响声。她便醒了,用被褥与棉絮中露出的那只眼睛半眯着看我,好似某种体型纤长的猛禽。我的包还没放下,被她的脚尖勾住,不久后应声落地。
“这么油,粘了。”我搅和那份炒饭,或者别的什么食物,这不重要。豆瓣酱和豌豆打成一片,又被油脂束缚着。她吃了一半,我没有胃口。水斗里的碗筷出自今日早上的巧克力慕斯,她粘在床上,我随手倒掉五颜六色的食物,任它们堆积起来。
上一位房主将窗户贴成了俗套的教堂式彩色,被油烟一层层沾染后出现了焦痕。走廊的灯光,隔壁前廊的灯光透过震颤的颗粒和污秽打在同样脏兮兮的碗筷间。那未曾谋面的房主应当是个学生,应当是个男孩,男孩才会贴出这坑坑洼洼的边角。我不禁猜想这窗贴究竟是怎样的一时兴起。我想象它崭新时的样子,或许是个早晨,发出这屋子中唯一突兀而一尘不染的光。我想他望着这窗户深思的样子,或期待,或痛苦,或是除这一秒外什么也不想,如同我一样。
谁知那玻璃应声般暗了下去,露出最底部唯一修剪整齐的角落。她喊我的名字,我看着那出自他手的角落。他定不是一个痛苦的人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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